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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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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情

被三漫名喚丘樂的“白”身形一頓,看向三漫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,他問:“你叫我什麽?”

“丘樂。”

這次三漫沒有帶疑問的語氣,而是已經確定的陳述句。

魚寶喃喃道:“他,他……不是白嗎?”

怎麽又變成丘樂了?丘樂是誰??

要知道,能被三漫記住的人少之又少,能被三漫叫出名字,可見這人很重要。

幾人紛紛停下打鬥,白盯著三漫良久,才道出名字:“月三漫?”

三漫點頭:“是我。”

“........”

場面再次安靜下來,三漫看著丘樂,丘樂看著三漫,其餘的人則在她二人身上來回看。

丘樂無奈哀嘆一聲,也不打架了,屁股一坐攤在軟墊上,不知該笑還是該罵。

“老子和你們打半天,打的要死不活的,你現在才認出我?”

三漫:“.......你不也是。”

見這兩人確實相識,魚寶把斧頭一扔,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氣,不用打架就行,她已經累得不行了。

裊青青急忙去扶慕海風,他剛剛被撞得鼻青臉腫,已經從一個風度翩翩的少爺變成一個豬頭。

丘樂看著三漫,突然笑出聲:“該說不說你和我像呢,打了那麽久才認出我,也是沒誰了。”

三漫:“彼此彼此。”

被打的最慘的慕海風滿腔怒火,但他現在也只能有氣無力問道:“你不是白麽?”

丘樂甩開袖子,回道:“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白了?我只是一個引你們前來的誘餌。”

他一頓,又看向三漫:“如果不是有熟人,現在的我理應把你們殺死。”

這話確實不假,這幾人太過礙事,白的命令就是除掉他們,最壞的結果是把他們封死在這,永世不得出去。

三漫起身:“我們要走了,後會有期。”

丘樂低頭一笑,無奈搖頭:“現在你們出不去了。”

魚寶:“什麽意思?”

“還不明白麽?”丘樂手指在空中劃了兩下,一片地形圖顯現,他繼續說道:“自從你們進來之後都是處於白創造的一個空間,你們可以理解為是他用自身的一點碎片創造的鎮鬼鏡,這片村莊便是鏡子裏人界和鬼界的交界處,往前走便到了鬼界,也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。”

“你們來了我這之後,白就溜出去了,封印了這片空間,沒人能出去。”

三漫問道:“那你呢?”

“我?”丘樂輕哂:“我憑什麽要幫你?你覺得我還是你認識的丘樂嗎,人都是會變的,我也是。”

他可以看在月三漫的份上不殺他們,但放他們走絕無可能。

“你們可以在這好好休息,至於其他的,沒得商量。”

丘樂說完起身離去。

他一走,魚寶就一臉八卦沖到三漫面前,問道:“快說,什麽情況!”

三漫一五一十講述.......

三漫幼年喪父,母親帶她來上京討生活,年少的她什麽也不懂,只知道錢很重要,她母親需要錢,他父親也為錢而死。

於是,三漫做了個重大的決定,她要去賺錢。

賺錢的門道有很多種,安安分分賺錢太慢,不在三漫的考慮範圍,經過一番考慮下來,三漫把目光放在地下賭場。

那裏有許多人,有和三漫一樣主動進來賺錢的,還有的是被拐進來。

彼時的三漫不知險惡,以為隨時都能走,等她想走時已經離不開了。

三漫身手敏捷,無論是和年紀相仿的人還是健壯的男子,她都能取勝,成為賭場內備受歡迎的人,以至於後來被人設計,到最後關押在那。

後來,三漫奄奄一息,被人扔在門口,也就是那時,她被路過的丘樂撿了回去。

那時的丘樂總是一身白衣,把自己裝成仙人,喜歡走路時不時甩袖子。

他常說,做人要看開點,不被世俗束縛,起初三漫渾身戾氣壓根聽不進去,跟著丘樂混了一年多,倒也慢慢能聽進去了。

和丘樂待久了,三漫變得越發像他。

做事隨心所欲,想做便做了,不想做便不做。

人生在世,活得自在隨性,也不枉來人間一趟。這是丘樂常說的一句話,三漫總是覺得他在她面前很裝,現在也是。

再後來,丘樂說要去游山玩水,三漫傷也好的差不多了,兩人就此分道揚鑣。

直到此次遇見。

.........

大家還是第一次聽三漫講述自己的經歷,之前只是聽她說自己幼年喪父。

魚寶一把抱住三漫,信誓旦旦:“你放心,以後日子不苦了,我有錢給你花。”

三漫好笑道:“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”

雖然,她現在也很愛錢。

慕海風沈吟,道:“你和他交情如何?”

裊青青立刻明白慕海風的想法,也看向三漫。

三漫:“不太清楚。”

就知道三漫會這樣說,慕海風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:“你去和他打打感情牌,看看有沒有辦法出這個鬼地方,我和祁老大出去探路。”

三漫點頭:“行。”

事不宜遲,慕海風包紮好傷口,戴上面具,就和祁老大出去探路,他不信還真出不去了。

這邊,魚寶和三漫說了一番應該如何打感情牌,從哪裏開始切入話題,一切就緒後,三漫出門去找丘樂。

她還是挺了解丘樂的,不是在賭坊,就是在酒坊。

不到片刻,她就看到丘樂一身白衣,被小鬼們簇擁著。

她一踏進,眼尖的丘樂朝她揮手:“來兩把?”

三漫點頭,伸手摸去腰間掏銅錢,丘樂洞悉她的想法,皺眉道:“別拿你那破銅錢。”

三漫動作一頓,放下手,直接在位置上坐下。

丘樂笑了兩聲:“你就算不拿,手氣也好得很,和你玩總是令人舒服的。”

撿回三漫的時候,他就問她會不會玩,三漫說會。從那之後,兩人時常對賭,喝酒,上山打獵,真真快意。

她話不多,不擾人,丘樂想與她說話還能解解悶。

要換做別人,肯定覺得三漫性子臭,不好相處,但對於丘樂來看,是個不錯的玩伴。

丘樂一邊回憶著以前的時光,一邊已經和三漫玩了幾把。

他運氣一向不好,以前是,現在也是,不出所料,他又是輸。

三漫贏了一兜的錢,丘樂看著她嘴角的笑意,“怎麽,不請我喝喝酒?”

三漫當然不會拒絕,丘樂帶她來到酒坊,讓這兒的老板上最烈的酒。

丘樂一喝酒,話就多。

“我以前總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,被很多事情困擾,所以我就努力活得自在,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,可老天爺總歸是對我不公。”

三漫喝了口酒,酒是烈的,但後勁很苦,一直到喉嚨蔓開。

久久不散。

怪不得說喪氣話,喝苦酒能不說喪氣話嘛?

三漫又喝了一口,更苦了。

“你遇到什麽事了?為什麽來鬼界了?”

丘樂擺擺手,這是表明了他不想說。

他又問:“你呢,回去過的怎麽樣,看你身邊一大堆好朋友,想來是不錯的。”

三漫點點頭:“是不錯。”

丘樂又喝了口酒:“那就行。”

三漫看著他喝了一口又是接著一口,說好喝酒,幾乎全部的酒都是他喝完的,三漫就喝了兩口。實在是這酒苦,苦到心裏去了。

酒也喝完了,丘樂把碗一撂,“說吧,來找我要說什麽。”

三漫道:“你能出去嗎?”

丘樂猜到是要講這個,他一笑,反問:“你不妨猜猜?猜對了我放你們出去。”

三漫沒猜,因為丘樂慣會耍賴,她已經看透他了:“猜對猜錯還不是憑你一句話?”

丘樂大笑,這也是他為何喜歡和三漫相處的一個原因,她說的話做的事有時候很有趣。

“我就這麽告訴你吧,出不去的,除非白進來把你們放了,三漫,在這陪我一輩子不好嗎?”

他知道,三漫這人沒什麽牽掛,唯一的牽掛就是母親,她母親現在常年在外,一年都見不到一次,所以,來這陪陪他吧。

可現在看,三漫猶豫了,她很肯定地告訴他,不會的。

三漫換了種說法:“出外面我們也可以見到。”

丘樂不知是欣慰還是心酸,他輕輕搖頭:“我不會出去的,我很高興你現在身邊有值得信任托付的朋友,還以為你這冷性子交不到朋友呢。”

三漫又問:“真的不能出去?怎麽才能放我們出去?”

丘樂定定望著三漫,眸中神色覆雜:“與其在我這耗著,不如想想別的法子。酒也喝完了,回去睡覺嘍。”

他說走就走,三漫也起身跟在他後面回去。

路上的鬼都沒看他,和那日坐紅轎的陣仗簡直是兩個樣。

三漫開玩笑道:“我畫個那個妝,坐紅轎子,他們是不是也跪下來看著我?”

這話就把丘樂逗笑了,他仰頭看著漫漫長夜,道:“你明天可以試試,反正時間那麽長。”

兩人回去後,丘樂目不斜視走去房間休息,他說寢殿中有許多的空房間,他們可以隨便挑。

但他們沒急著睡覺,慕海風和祁老大說今晚打探的情況。

他們一路出了鬼門,又回道了村莊,整個村子被黑夜籠罩,他們見到了芝芝和湘湘,但唯獨沒見到長相邪魅俊美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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